Saturday, September 23, 2006

 

親戚是真的,朋友是假的?

曾經有人告訴我「親戚是真的,朋友是假的」,我聽到很驚訝,也難以接受。大家都知道我很重視友情,後來想到聖經裡有一種叫「對立式的修辭手法」,她的意思大概是「親戚是真的,朋友沒親戚那麼真」那就釋然了。

「對立式的修辭手法」(如誤記請不吝賜正)是阿蘭語(Aramaic,耶穌說的語言,一譯阿拉美語)的一種修辭手法。一般的例子是路加福音14:26說的「人到我這裏來,若不愛我勝過愛自己的父母、妻子、兒女、弟兄、姐妹和自己的性命、就不能作我的門徒。〔愛我勝過愛原文作恨〕」,那就是說耶穌本來的話是「人到我這裏來,若不『恨』自己的父母、妻子、兒女、弟兄、姐妹和自己的性命,就不能作我的門徒。」英譯本也是作hate的,只是語言文化不同,為了讓人們易了解好接受才譯成「愛我勝過愛」加上註釋「原文作恨」而已。並不是真的要「仇恨」,而是要愛耶穌「多於」其他的。

不過近日也有人告訴我:「對於朋友,常常是無條件的;家人親戚的愛或關懷,反而常常會變成有條件。家人尤其是親戚跟我們最大的共同性,是血緣。可是觀念、價值觀卻未必會相近」。我反而覺得,很多人交朋友真的很講條件,有些人卻覺得家人親戚才該沒有條件。很難說清楚誰對誰錯,只能說每人會有不同的人生感悟。有人生活在家人很計較利益,得不到寵愛的環境;有人卻活在比較講究公平的家庭。有人說「人生是殘酷的」,有人說「人間處處有溫情」(雖然這句話已多作諷刺或調侃用)。有人崇尚法家的嚴刑峻法,有人推崇儒家的仁愛。有人嫌儒家的愛有差等又陳義太高,要墨家的「兼愛」;又有人說墨家摩頂放踵太刻苦,要道家的無為清淨。有人喜歡《孫子兵法》《三國演義》,有人卻喜歡宋明理學甚至禪宗思想。

或許可以這麼說,朋友和親戚都是真的,「不真」的大概是指態度和心態。「九流十家」就像每人只摸到大象的一部份,在人生路上碰上不同的問題或許需要不同的策略應付。「進則為儒家,退則為道家」雖未必正確,面對不同的人有人選擇迎合,有人寧願「我就是我」。萬般都由心,我們需要的或許是「智慧」吧。

延伸閱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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